“他是一个有趣、年轻的老头。”在潇湘晨报原记者向群眼里,黄永玉是一位熟悉的“湘西大伯”,他50岁考取驾照,到了80岁,上时尚杂志封面,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几位一大把年纪、还能得到时尚先生称号的人之一,90岁又办个展,93岁还开着法拉利飙车。
因为老乡和工作原因,向群与黄永玉有过多次“亲密”接触,也按照当地习俗,称黄永玉为大伯。曾多次在黄永玉家人的陪同下,向群进入到凤凰的玉氏山房和北京的万荷堂家中,包括在吉首大学校园里的“黄永玉艺术博物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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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了养狗,家中有两个大冰箱里装满了骨头。”向群清楚记得,自己当时还在吉首工作,1986年第一次到黄永玉凤凰老家拜见他,在房子客厅的左边是黄永厚的画,右边堂屋是黄永玉的画,傍边还写了几行字“大意是多少钱一平方尺,讨价还价,放狗咬之。”
让向群惊讶的是,他家中还有两个大冰箱,全部装满了肉和骨头,这在当时能够购买冰箱的家庭很少。后向黄家人一打听,原来是用来喂狗的,因为黄永玉喜欢养狗。不仅如此,他还养猫、养猴。
因为工作关系,向群常常到黄永玉侄子家玩,到了吃饭的时候,向群注意到,黄永玉与弟弟黄永厚各吃各的,不在同一个桌吃饭,相互之间也不说话,打招呼。
“大伯,您怎么不跟二伯在一块吃饭。”向群有些疑惑地问。
“这个事情以后再说,现在不讲,不要跟我提他。”黄永玉生气地说。
“两人的关系到2003年端午节才和好。”向群说。
黄永玉是位老艺术家,可他自己和大家都觉得叫他“老头”更亲切,更符合他自认的那一点天然的“可爱性”和少年心性,60岁买了一辆私家车。“当时有车企说如果给他们做广告就送一辆车。黄永玉说,我只给国产车做广告,外国车我花钱买。”向群说。
2014年4月19日,黄永玉离开家乡凤凰回到北京,筹备在北京798艺术区的“黄永玉的文学行当”展览,不幸患上了一种“带状疱疹”,然而年届九十的黄永玉,气色看上去虽然比之前差了一些,但时尚之感却毫不亚于年轻人。
接到刚买的玛莎拉蒂已到的消息,他还“过了把瘾”。
因为年岁已高,尽管黄永玉拥有驾照,家人也早已“剥夺”其开车的权利了。不过,黄永玉真的是非常喜爱汽车,前些年,他还经常趁司机不注意,会偷偷坐上驾驶座过把瘾。
头戴贝雷帽、嘴叼大烟斗,这几乎是黄永玉现身公共场合的标志性打扮。而5月17日现身北京798“黄永玉的文学行当”专家论坛现场时,细心的人却发现,“老头儿竟然穿了一条时尚的牛仔裤”。
向群问到怎么会选择穿一条牛仔裤时,黄永玉笑着说,“穿牛仔裤怎么了,我也是‘90后’……”
在大家都还在为老头儿的身体担心时,黄永玉的这一句话,把现场众多人都逗笑了。
2003年,向群从吉首来到长沙,在潇湘晨报工作后,因为报道,与黄永玉接触的机会也多了起来。
2005年4月黄永玉为潇湘晨报“四水立碑”亲笔题写“湘江源”、“资水源”、“沅水源”、“澧水源”4幅作品。“大伯当时在写湘、资、沅、澧四水的书法是十分认真,每条河流都是用不同的字体进行书写。
潇湘晨报每次请求,他都是十分乐意。 2008年春节黄永玉为潇湘晨报百万读者题写“福”字,迎接新年。
还记得2007年7月1日,黄永玉专门为潇湘晨报《十分香港》(庆祝香港回归祖国十周年特刊)点评。刚刚走进玉氏山房大画室,管家阿姨示意将画室里正在创作的画收起来。黄永玉听到后,立马说“都是我的朋友。”
当时沟通,向群用了几句凤凰话。黄永玉聊得特别开心,敞开心扉,原定半小时,最后聊了一个多小时。
黄永玉不仅对媒体采访、活动十分支持,更有着浓浓的家乡情结。
2010年春节期间,年近九旬的黄永玉在北京万荷堂家中不小心摔了一跤。在家休养期间,从家乡凤凰来看望他的家人,在一次聊天时说,“新建的(凤凰)县高级中学,孩子们过沱江非常不方便”。听者有心,黄永玉萌发了在家乡沱江上修桥的念头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,黄永玉决定卖画筹措资金全额捐款在沱江上修建四座桥。很快,“风、雪、雨、雾”四座仿古风雨桥型风格的四桥图就由黄永玉画了出来。在黄永玉的计划中,这四座桥不仅要跟其它桥一样成为交通要道,还要成为凤凰沱江上的旅游景点。
2010年11月,黄永玉回到家乡凤凰,开始就修建四桥展开工作。他承诺“这四座桥全部由自己卖书、画作品筹资,不花县里一分钱”。出于对事业的关心,完成在凤凰沱江上修建四桥的启动仪式后,黄永玉又捐资在吉首建了四座桥。
2014年3月上旬,为了筹措修建吉首美术馆的资金,黄永玉专程回到凤凰,并在玉氏山房埋头作画完成了两幅巨型画作——荷花图。
在向群的印象中,黄永玉用不老的心态,疯狂地度过了他绚丽的人生。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经历,所以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不同的路子。人家说我黄永玉是玩家,玩得挺开心的。可是我不玩,也不喝酒,也不听卡拉OK,更不打麻将和任何纸牌。”黄永玉曾接受向群采访时说。
2023年1月5日,中国邮政发行的兔年生肖邮票“癸卯寄福”,也是黄永玉的作品,当时,他用别出心裁的蓝色描绘了一只右手执笔、左手持信的睿智卯兔,还因为太过别出心裁引发过争议。当时,99岁的黄永玉谈了自己的创作初衷,他说:“画个兔子邮票,(对我来说)是开心的事。这个兔子呢,大家都会画,也不是专门只有我一个人会画。画出来大家高兴,祝贺明年的新年而已。谢谢大家!”
身为画坛怪杰,黄永玉画意新颖,富有童真和灵气,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,颇得海内外人士的青睐。2020年6月4日,黄永玉以2019年度公开拍卖市场作品总成交额3700万元人民币名列《2020胡润中国艺术榜》第17位。
潇湘晨报记者陈张书